(三十七)酉星官与特异功能(5)
我一听心说什么?力大无穷还刀枪不能伤?那再刷上绿色是不是就是绿巨人了?一时间感觉有点不靠谱,但介于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对我们三个信口开河,所以还是很恭敬的问道:
“这么说的话,‘强力者’更类似是一个人类的强化版本,那么酉星官具有念力异能是因为他天生生有‘第三脑区’,那么‘强力者’有这些能力是因为什么呢?他们的身体结构与普通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吗?是如何做到力大无穷乃至刀枪不入的?”
“特异功能者的身体结构与普通人类都不一样,从外表可以分辨出来,酉星官生有三目且头大如斗,这个你也看到了,而‘强力者’的特征便是‘身生骨甲,板肋虬筋’,
这两个词,前者代表着高级‘强力者’,后者则只是初级‘强力者’。”陈归鸿说。
“那两者的具体含义有什么区别吗?‘板肋虬筋’我知道,这个词经常用在形容悍勇之人身上,但‘身生骨甲’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与‘强力者’力大无穷以及刀枪不入有什么关系吗?”我说。
“当然有关系,而且还是直接关系,只是要说清楚这个,就得从头讲起:
根据研究发现,‘强力者’的肌纤维种类比普通人多了三种,普通人的肌肉分别是红肌纤维与白肌纤维组成,这两种纤维前者主导耐力,后者主导力量,比如说体育项目中,前者占比大的适合练习长跑等耐力项目,后者占比大的适合练习短跑、举重、拳击、短道游泳等依靠爆发力与绝对力量的项目,但‘强力者’的身体里则有另外三种纤维,根据颜色命名的惯例,我们分别叫它们‘黑肌纤维’、‘黄肌纤维’以及‘褐肌纤维’。
再说的详细一点,红肌纤维与白肌纤维是普通人类身上的基础纤维,而那三种则是高级纤维,既然叫高级纤维,自然就有高级的作用,比如先说这黑肌纤维,我们称它为‘超级纤维’,其作用较为简单,就是红肌纤维的一种强化版本,黑肌纤维在整个肌纤维构成中占比只要超过1%,那人体的自然力量就可以比没有的强大至少5-7倍,如果占比超过30%,那么就能轻易的举起十几吨的物体。
黄肌纤维,我们称它为‘坚韧纤维’,这种纤维只要存在,就会包裹在官阶、软组织周围,尤其是会与皮肤融为一体,有了它的存在,皮肤会变得极其坚韧而不易破损,占比达到1%时,可低于一般情况下的利器穿刺,占比达到5%时,可以抵挡小口径枪械的直接射击。
褐肌纤维我们又称它为‘医生纤维’,这种纤维的存在是专门用于快速恢复伤病,在身体健康时它常年处于胸面状态,而假设拥有它的主人遭到了外伤,那么这类纤维就会迅速被激活,然后自动溶于血液,并通过血液流向伤损处,到达之后就能起到对伤口的迅速修复作用,有它在,只要不击中重要脏器一类的要害,一般的小口径枪伤,恢复起来可以论分钟计算,当然这还要看占比多少,如果占比为5%左右的话,那么10分钟可恢复一般枪伤、刀伤,如果占比超过10%的话,那么就能在3分钟之内恢复,超过20%则可以以秒为单位计算。
这三种肌纤维的加入,就能让一个‘强力者’拥有不可思议的生理能力。
不过要是认为‘强力者’只有这点本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比如说刀枪不入这个功能,虽然黄肌纤维可以强化皮肤,让皮肤的坚韧性足以抵挡小威力的枪械,但这并不是‘强力者’真正依仗的‘防护能力’,一个高级的‘强力者’足以直面大口径机枪,甚至是火箭筒的直射,那么要达到这个要求,黄肌纤维肯定是不足以满足要求的,而我前面说过,‘强力者’的外形特征之一就是‘身生骨甲’,什么叫‘骨甲’?你可以理解为一种人体外骨骼,这可不是机械外骨骼那种穿在身上的科技产品,而是‘强力者’作为特异功能者的一种天然身体组织,就像酉星官的‘第三脑区’一样,之所以说这种‘骨甲’可以理解为外骨骼,就是因为它是生长在皮肤外面的,一个高级的‘强力者’,可以达到除了需要弯曲的关节部分以外,其余身体面积上全部被‘骨甲’所覆盖,即便是较为柔软的腰腹部与颈部,也有叠压式的‘骨甲’,就想龙虾的尾部结构一样,而胸部、腿部、肩部、手臂乃至是整个头部,都有整块的大面积‘骨甲’遮挡,其中头部与胸部的一般厚度最大也最硬,在测试中,类似69-1式40毫米火箭筒发射III型破甲弹都无法有效击穿,枪械对其更是无能为力,12.7×108毫米的脱壳穿甲弹打在上面,能击出一个白点,而诸如突击步枪使用的步枪弹,那直接就是跳弹。
不过正是因为头部全方位被‘骨甲’所覆盖,所以高等级的‘强力者’不可避免的就没有头发,这也算是其外观上的一个缺憾吧。”陈归鸿说。
“您对这种‘强力者’的了解这么‘数据化’,刚才还说到了在‘测试中’,那这意思难道是说,现在还存在这种高级别的‘强力者’?”我说。
“是的,存在一个,与酉星官一样,仅此一个。”陈归鸿说。
“也被关押在‘7563监狱’中吗?”我问。
“不是,这个‘强力者’现在在军内任职,是一名战士。”陈归鸿说。
“啊?那,那如果可以的话,这人现在在哪里服役您能说一下吗?”我听到这个回答略感惊讶,心说这还是个吃“公家饭”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归鸿在说这话时,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就还想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他的回答也说明了这事为什么让他不高兴,他轻咳了一声,是这样说的:
“能带你们来看‘7563监狱’以及酉星官,那这话自然也是可以说的,‘第零局’跟我们‘灵调科’抢人才已经是由来已久了,我说的这个‘强力者’就是那帮小子趁我出去处理一个事件‘不在家’,我手下那帮弟兄们又经验欠缺,结果就没争过给‘挖走’的,等我回来之后就‘晚了三秋’了,这事我想起来就恼火,所以不瞒你们说,为什么我这次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第一个是作案的这厮擅长使用脑控技术,酉星官正好是个‘玩脑子’的绝世高手,让后者来对付前者,再合适不过,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前者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而第二个则最主要,那就是‘挖走’酉星官,‘第零局’也一直在做酉星官的工作,希望能把这个不可多得人才弄走,但酉星官不愿意,上一个‘强力者’就已经让他们占得先机了,这次的‘控制者’,我绝不能让‘灵调科’再输一次。”
“呃,按照您的意思,酉星官从被故意抓住再到进入‘7653监狱’之中,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才对,那么您之前为什么不做工作,反而现在才做?或者说‘第零局’挖他他不愿意,您又有什么方法能把他带走呢?”我说。
“这个简单,我此次要带走酉星官的筹码就是这件案子,他自己跑到监狱里来是因为他感觉外面太无聊,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连个可以与他斗上一招半式的对手都没有,而我凭借我这些年的经验判断,这次你们碰上的这个案子的幕后真凶,说不定能跟酉星官有一场真正的较量、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假设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酉星官肯定会很高兴的。
而这么长时间以来‘第零局’没有挖走他,我也没请动他的原因就是找不到他要的对手,他给我们两家都承诺过,谁要是能给他找到一个他满意的对手,他就跟谁走,所以这次我就赌一把,如果那个真凶‘很菜’,不是酉星官的对手,那就相当于顺手帮你们个忙,如果能行,那就再好不过了。
又所以,我才这么火急火燎,因为我的动作一定得比‘第零局’快,必须抢在他们的前面!”陈归鸿说。
“明白了,可您既然说了‘第零局’有一个高级‘强力者’,那这个人难道不能做酉星官的对手吗?”我说。
“他俩谁更厉害,还真不好说。”陈归鸿说。
“他俩没有做过实力方面的对抗测试吗?”
“没有,‘第零局’也这么想过,但考虑到这俩人的心性都属于那种‘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的风格,能力又不一样,但还都不是善茬,一旦碰到一起动起手来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这两个人打在一起,谁能上去拉架?”陈归鸿说。
“原来如此,看来连最基本的切磋也没有进行过。”我说。
“别说是切磋,他俩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陈归鸿说。
“对一个以脑控为主要能力的特异功能者能把保密工作做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厉害了。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临时想出来的,就是您刚才说了‘预知者’与‘控制者’的历史渊源,那么‘强力者’也有这么深厚的历史背景吗?”我说。
“那当然是有的,就拿‘第零局’这个‘强力者’来说吧,他叫‘漆六桐’,是不是感觉这个名字跟酉星官一样,听着很奇怪?奇怪就对了,‘漆’姓与‘酉’姓一样,都是我国最古老的12大姓氏之一,它们其中都有在当年可以代表特异功能文明的顶尖高手,只是能力不同而已,根据我的个人研究,这12个姓氏之中每一个都拥有能力不同的特异功能者,我们现在确定了‘预知者’、‘控制者’以及‘强力者’,那么乐观的推测可以认为,抛开这3个,其实还至少有9种不同的特异功能存在于世或者是曾经存在过,只是这事目前是无从考证了。
那么12个姓氏代表了是个氏族,氏族中有因为特异功能者的存在,出现了特异功能闻名与技术闻名并存的一个历史时期,在这个时期上,用古籍之中的话说,神州大地处于一个‘人神共治’的年代,这其中的‘神’,指的就是拥有不同能力的特异功能者,而后来这12个氏族演化出来了后来的百家姓以及万千华夏儿女,特异功能文明因为延续与竞争的问题而逐渐消亡,最终形成了当代的社会结构。
而那些拥有什么可以能弯曲勺子,非眼视觉等低级特异功能的人,应该就是上古这些特异功能文明经过大浪淘沙到现代后的最后一点残余,也正是如此,类似于酉星官、漆六桐这种真正的特异功能者才如此的弥足珍贵,他们身上承载的不仅是超越普通人类的能力,更是一段曾经辉煌灿烂过的历史。
话说回来,与酉星官还能沾点边的特异功能者现如今还能找出几个三脚猫水平的来,但换了是漆六桐,则找不到一个他的同类,哪怕是打擦边球的也没有,不过如果将时间从现在倒退回去1000至2000年的话,还是能找到一些的,我给你举几个例子:
第一个,秦末时期的‘西楚霸王’项羽。
第二个,唐末时期的‘十三太保’李存孝。
第三个,十六国时期的‘武悼天王’冉闵。
这三者是最为典型的,还有一些不算典型但也沾边的,如春秋时期名将公孙接,以及民国时期的著名武术大家霍元甲等等等等,其他诸如李元霸、薛葵、周仓、阮小二等人也有板肋的说法,但这些都是后世演义、小说、评书中虚构出来的人物,不能算数。
那么以这五个历史上真正存在的板肋人物为基点来说,他们之间都有一个什么共同点呢?很简单,都是天生神力,悍勇绝伦,而且体力超强,远超过正常人。
楚霸王项羽自不用说,两臂一晃力拔山河。
而李存孝则是唐末时期的头号猛将,与楚霸王齐名,有句话叫‘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这其中项是指项羽,李就是李存孝,金则是传说中的第一武林高手金台。
然后就是冉闵,那是五胡乱华时期的民族英雄,以一己之力将胡贼杀了个天翻地覆,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尔。
相比之下,公孙接的名气可能要小的多,他的事迹主要出自于《晏子春秋》中的典故“二桃杀三士”,虽然名气不大,但相关记载中明确提到了他也是一位极其悍勇且战功卓著的猛将。
最后是霍元甲,著名爱国武术家,关于他的平生事迹我就不啰嗦了,但有一点要说明,就是霍元甲并不是电影与电视剧里所编排的那样,自幼体弱多病患有哮喘并出生于一个武术世家,实际上霍元甲身体自幼不仅不是体弱多病,反而是强壮异常,身高只有1.65米的情况下,在码头做苦力,一个人能干普通人2-3倍的劳动量,挑着300多斤的担子走几十里路面不红心不跳,普通扛包工挑担子一次一般挑100斤左右,一次走最远不超过20里路,而霍元甲则能一次挑250斤的担子,走50里路,他能日后在格斗上有这么大的成就,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其超强的力量与体力。
而我提到这些人的目的是,他们这些异于常人的生理特征及潜力,说穿了就是一种初级状态下的‘强力者’,以楚霸王项羽为例,他在巨鹿之战于30万秦军之中杀了一天一夜,九进九出方破大阵取得胜利,且不说其精湛的骑术与兵器格斗技巧,以及扛鼎表现出的巨大力量,就血战一天所需要的体力,这是普通人绝对无法想象的,在二战东线战场的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有苏军战士连续高强度奋战18个小时,最终活活累死的事例,而一人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奋战九个来回还能如若无事,这是何等的体力?
放到现在来说,一场高水平的拳击比赛就可以体现出激烈打斗对体能的消耗是多么的剧烈,3分钟一个回合,12个回合下来基本都出于虚脱状态,而这只不过是总时长36分钟,中间还有休息的比赛而已,可楚霸王那则是在战场上的生死大战。
以上,是板肋者在能力上的突出体现,而另一个关键便是生理结构上,‘板肋’——顾名思义,生有此肋者,肋骨不是普通人一根根的形式,而是中间没有缝隙的两扇整体,这其实就是漆六桐身上那种‘骨甲’的雏形状态,这个状态下的‘骨甲’还在皮肤的包裹之下,未长出皮肤形之外成外骨骼。
而如果他们有进一步‘进化’的机会,也许会将板肋生长成真正突破皮肤的骨甲从而变成高级‘强力者’,只是历史没有如果。
像漆六桐这种达到高级水平的‘强力者’,两肋就完全是‘骨甲’的状态,全部生长在体外来保护其后的内脏及其它身体组织。
由此从时间上来说,可以很容易的分析出一个逻辑:
时间越往前推,则这类人越集中,只是状态已经从上古时期的‘身生骨甲’退化到了‘板肋虬筋’的水平,而反之越是靠近现代,这类人则越少,最终接近于彻底消失,我之所以说是接近,是因为还有漆六桐这么一个例子,要不是他的存在,那么别说是像他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强力者’,就是退化很多的‘板肋虬筋’之人也已经可以宣告‘灭绝’了。
其实说到这里,我还得补充一句:我之前说酉星官是这世界上已知的唯一一个达到‘实战化’标准的特异功能者,这个是从‘控制者’群体的角度上去讲的,如果放宽到所有特异功能者身上的话,那么还能再加上一个漆六桐,他两个人吧,算得上是‘超级国宝’了。”陈归鸿说。
“那国外就一个都没有吗?”这段时间里朱梦珺一直在一旁听着我俩的一问一答而一句话都没说,不过说到这里时,她忍不住问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挺纳闷的,如果他不问,我也想找个机会问一下,而之所以说是找机会,是因为刚才说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问完了还问别的,那就显得我非常没有采访礼节,这是面对面采访时的一个大忌,而采访类似陈归鸿这种身份不一般的人时又尤其如此,所以我还是要尽量严格遵守我的职业守则的,否则容易养成不好的采访习惯而在真正的采访中闹出不愉快的情况来。
“从历史角度来说应该是有的,比如希腊神话中的阿喀琉斯,还有古罗马时期的‘角之王’斯巴达克斯,这些人的原型就是取自于初级‘强力者’,不过你要是说现代的话,那起码就我知道的而言还没有,也正是因为如此,国外非常醉心于‘超级士兵’的研究,他们希望通过技术手段研制出一种远超普通士兵的作战个体,这种人如果出现,那就是十足的‘战争机器’,国外当中以美俄在这方面做的工作最多,不过毛子(俄罗斯)的水平太粗糙,经常搞出一些无法控制的怪胎出来,然后闹的沸沸扬扬,死上一些人,最后将其级别也就拉倒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来始终在这个层次上打转,并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比如前几年在赤塔市就闹了这么一出,几个被超级士兵的失败试验品失控脱离,跑到外面什么都吃,猪狗牛羊,包括人,一共跑出来4个,这玩意的下丘脑因为失败的试验而遭到了严重损伤(注:人的情绪与情感基本都归下丘脑掌管),所以没有人性,为了补充身体高强度的代谢,就需要不停的进食,就跟丧尸一样,但可比丧尸厉害多了,他们4个后来仅仅吃掉的人就多大200多,还袭击并几乎吃光了5座附近的畜牧场。
再后来,其中前三个被俄罗斯军方出动武装直升机还有主战坦克等重型武器给消灭掉了,剩下的那一个一路西进,最终靠着一双脚从西伯利亚跑到了梁赞市,这一路上全是靠捕猎野生动物外加吃树皮、树根,后来到了市区里面他又吃了3个人,败露了行踪,有警察发现了他遂展开交火,但警察不是他的对手,当场就被弄死了7个,最后还是军方来的,把他堵在一家公寓里,用温压弹炸,炸的他眼球都爆了还没死,他最后垂死挣扎冲出屋子后又被乱枪扫射,根据我掌握的资料,这人仅仅是躯干部分就被打了64枪,而且全部都是步枪、机枪的子弹,但就这样,也只是将其击倒丧失了反抗能力,但还是没有击毙,最后的最后,是为了以防万一,用切割机切掉了他的四肢,扔到炼钢炉里熔了,老毛子做事,就是这么糙。
而美国方面则倒是鼓捣出不少新型药物来,都是合成代谢一类的,可以短时间内极大增强人体机能,但是那玩意说实在的不是正道,真正的‘超级士兵’或者是‘超级战士’不可能通过单纯的药物来实现。
最近他们又开始鼓捣动力装甲外加神经交互这个概念,希望用机械+药物来提高单兵作战能力,或者是制造一个利用神经系统上可以远距离控制的躯壳,让士兵远距离操控它去作战,这个两个概念如果用当代流行文化来做个比喻的话,那么前者类似于漫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男主角控制“一号机”的原理设定,而后者则与《阿凡达》中的男主角控制克隆Na’vi人的原理差不多,不过说到底,这些东西发展下去与脑控技术实际上是殊途同归,在本质上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而这么关键的一个领域,我国自然不会屈于人后,只是走的路线比国外更加高端,也就是非药物路线,不过这个领域跟灵调科关系不大,跟‘第零局’的关系比较大,我就不细说了。”陈归鸿说。
他说到这里我其实肚子里还有其它问题的,虽然前面说了这是“最后一个”,而且还提醒自己要注意采访礼节,但看到飞机上的高度表时,发现飞机此时已经从巡航阶段进入下降阶段了,这说明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这种起飞重量在25-30吨之间的公务机,因为体积小重量轻,所以下降距离比一般起飞重量在70吨以上的双发民航客机要短一半左右,后者从下降开始到抵达目的降落大多需要40分钟左右,而前者也就是15-20分钟,也就是说,再过最多20分钟,飞机就要落地了,我再不抓紧时间多问几个问题,那就真的没机会了,所以,介于这种情况,我心说什么采访礼节先放一边吧,学习最重要,更何况今天的本质本来就不是采访,而更类似于聊天,在打定了主意又在职业道德层面说服自己后,我开口道:
“陈主任,我还是有个疑问,实在不吐不快:您之前提到了‘控制者’、‘预知者’、‘强力者’这三种异能人,而前者有酉星官,后者有漆六桐,那中者有现存于世的代表吗?”
“有是有,只是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陈归鸿说。
“哦?这个人还很难对付吗?我想对于国安局来说,只要掌握了基础资料,应该想抓住他不算难吧,连酉星官这种人都能顺利的转移到‘7563监狱’里,他难道不可以嘛?”我说。
“非也,你也说了,这人是‘预知者’的代表人物,那么他的特异功能是什么?就是预知未来,一个能未卜先知的人,抓他的难度有多大你可以想想,比如他总能快你一步。另外,关于他的基础信息,我们目前所了解到的,只有一点,就是这人的名字,姓赢,名子非,年龄估计在30岁前后,其父母在他5岁时早年离异后将其抛弃,有爷爷抚养长大,他还有一个一奶同胞的弟弟,患有白血病等大量罕见的先天遗传性疾病,跟他一起被抛弃了,他走到哪里,就把这个弟弟带到哪里,他去买彩票中的钱,主要就是为了治好弟弟的病,但那些病说实在的,仅仅有钱是不行的,医疗技术还打不到根治这些遗传疾病的程度,所以只能维持着,不过说来也好,因为有这些钱,他们兄弟二人的物质生活到还算不错,起码没有吃太多的苦。
正是因为如此,他这个人平时的做派与酉星官那种‘老子最牛X,谁不服就怼谁’风格相比,要低调的多,若不是偶然间在翻看公安部一个有关福利彩票的案子的卷宗时,都发现不了这个人,当时卷宗上记载赢子非每次买彩票都能中头奖,但又找不出他作弊或者是入侵彩票系统的证据,警方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没法定案,最后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逐步深入,这才发现这个赢子非非同小可,他能次次都中头奖的原因是因为这人有天生的预测能力,而他可以预测未来的原理,根据我们的研究,与超强的感官能力有关,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但是,这个第六感可不是凭空说我脑袋里出现了一个‘XXX预感’,然后事情就应验这么简单的,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只能叫唯心或者是伪科学,而嬴非子的‘第六感’并不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与眼耳、口、鼻、触这五感一样实实在在存在的第六感,具体说来就是他的皮肤与常人不同,此人皮肤能与四周环境的量子能量场形成一种感应或者是‘交流’,从宏观的宇宙射线,到微观的分子运动都包括在内,而每当一个客观事物要发生变化时,就会有相应的能量场产生提前波动,普通人接收不到这种信息,即便接收到了也解读不了,而他则都可以,既能敏锐的接收又能准确的解读,然后根据这些信息对与自己有关或者是想要涉足的事情进行预先判断,如此就可以做到‘先人而知,先人而解’的程度,而且上到星辰日月,小到鸡毛蒜皮,都能囊括其中。
换句话说,他的皮肤与眼、耳、口、鼻等器官一样,也是一个独立的感官,就好像酉星官有一个能发射念力的‘第三脑区’一样,这都是普通人无法拥有的。
后来呢,根据这个原理我们进一步深挖,发觉这种预知未来的感应原理中蕴含着某种非常高深的计算方程,能掌握这种计算方程的人,即便没有嬴非子这样的‘第六感’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测未来,随后我们惊讶的发现,这种高深的计算方程与《易经》的核心原理几乎如出一辙,也就是说,通晓《易经》的普通人,在后天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具备这种预知能力,只是没有嬴非子预测的准确而快速。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前面说《易经》三本极有可能是夏商西周这三个时期不同的三个‘预知者’所写的原因,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三本的作者,将那个运算方程通过晦涩的文字表达出来,谁能掌握,谁就可以洞察天机,但门槛自然是相当的高,不是悟性极好且有根基的人,很难学得《易经》中的皮毛,就更不用说是全部掌握了。”陈归鸿说,他这么一讲,我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换了半晌才接着说:
“那,那可太了不起了,如果将这三人凑齐,酉星官、漆六桐再来一个嬴非子,一个能控制,一个能打,一个能预测,这配合起来,简直是天下无敌啊!”
“谁说不是呢?把他们三个凑在一起然后组队,不夸张的告诉你,是我最大的梦想之一,有他们三人在,胜抵百万雄师,只是现实想要实现起来就太难了,漆六桐已经被‘第零局’给‘抢’走了,嬴非子的行踪还飘忽不定,人都见不到就更不用说是‘挖’人家走了,而酉星官则是我目前尽全力争取的,如果可以成功,哪怕能为灵调科‘挖’来这么一个人才,我也可以‘死不瞑目’了。”陈归鸿说。
“陈主任您言重了,我想这次酉星官应该会被您的诚意感动的。”我说,说的同时心想这个陈主任还真是对自己的单位感情深厚,一心扑在怎么怎么给灵调科“添砖加瓦”,怎么把灵调科发展壮大上,也罢,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为事业与理想付出一切的人,国家也需要这样的人。
“但愿如此吧。”陈归鸿说。
“对了,您刚才又说到漆六桐,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印象里我国的上古十二姓里分别是:姬、酉、祁、己、滕、葴、任、荀、僖、姞、儇、衣。而如果这十二个姓氏里各拥有一种不同的特异功能的话,那么好像唯一符合的只有酉星官的酉姓啊,后面漆六桐的漆姓,以及嬴非子嬴姓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这十二姓的来源是司马迁的《史记·五帝本纪》而已,跟我们总结的版本不同,我们总结的版本是在包括司马迁的版本基础上,又融合了‘上古八大姓’,
既:姬、姜、姒、姚、嬴、妘、妫、妊,‘炎黄二十二姓’。
既:妫、姒、子、姬、风、嬴、己、任、吉、芊、曹、祁、妘、姜、董、偃、归、曼、芈、隗、漆、允后,通过在每个姓氏上都进行了深入研究,将其中一些并存、重复以及根据不足的去掉之后得出来的结果,这个结果十二姓分别是:
风、酉、祁、己、姜、葴、任、荀、僖、赢、儇、衣。”陈归鸿说。
我一边听一边掰着手指算了半天,发现还是没有“漆”这个姓,便再次发问,而陈归鸿则笑道:
“‘漆’姓院子炎帝,与姜姓同脉,这里说的姜姓中就包括了漆姓,还有像其中的赢姓,其实就是后来的赵姓,只是现在赵姓是大姓,人口众多,与当年人少而精的赢姓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而那个嬴非子除了他的特异功能以外,到了时至今日还能保持古姓而不变为赵,这就说明其祖上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起码较为显赫。”
“明白了,看来不专门研究还真的容易说‘外行话’丢人啊。”被陈归鸿这么一说有点烦了低级错误的感觉,我遂如此说。
“不碍事,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陈归鸿说。
“那漆六桐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他又是怎么被‘第零局’‘挖’走的呢?”我顿了顿,喝了口水,缓解了一下尴尬,接着说。
“漆六桐早年丧母,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因为他出生那会儿,其体积比正常婴儿就大很多,是他父亲把他一手拉扯大的,他家庭条件很不好,父亲是个靠白天打给人搬家、送冰箱、电视这类大型家电等这类零工,晚上在夜市摆摊补贴家用的穷苦人,在漆六桐18岁生日那天,他父亲想给多赚点钱给他买一个生日礼物,是他最喜欢的一款运动鞋,然后就换了好几个地方摆摊,结果在最后要收摊的时候碰上了城管,城管要没收他所有的货,还要罚3000元的款,两边就发生了争执,城管仗着人多势众,把他父亲打了,而且打成重伤,他闻讯赶到,和城管爆发肢体冲突,我刚才也说了,漆六桐‘身生骨甲’,有神力傍身,即便只有18岁,那也已经发育的悍勇绝伦了,普通的城管哪里经得住他三拳两脚?随后发生的就是漆六桐徒手打死了三个城管,重伤了一个,剩余的一个逃跑报警,警方来人后又与他发生二次冲突,十几个手持警械的警察对付不了他,后来来了50多名防暴警察,使用了非致命性神经毒气混合超大剂量的气体麻醉剂才把他彻底制服。
对于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是最敏感不过的了,其实我得到消息的时间不比‘第零局’晚,只是我当时不在‘家’,派出去的是别人,‘第零局’那帮家伙有他们的‘大头儿’带着,来个足足8个全是高官,动用了所有有必要的手段,结果就是灵调科没争过他们,让他们最后把漆六桐给带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我也没办法了,如果我当时在,即便争不过,我也不会让‘第零局’把人带走的那么轻松。
从那儿以后,漆六桐就是‘第零局’的一员了,而且是最能打的悍将。”陈归鸿说。
“那他父亲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他打死三名重伤一名城管,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说。
“他父亲重伤后入院,虽然是‘第零局’出医药费送进了一天护理费几万元的IUC重症特护病房,但一来是伤势太重,被钝器连续击中后脑,完全失去了意识,二来是因为漆六桐和城管以及警方的打斗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他父亲在医院里用着呼吸机,吃着流食坚持了整整十一天,最后医院还是回天乏术,没救过来,死在了病床上,这十一天来,从入院到去世,他就没睁开过眼睛,即便是救过来,也是个植物人,脑干和小脑都被打坏了,去世的那年他才46岁。
至于漆六桐,在‘第零局’的操作下,以正当防卫给案件定性,那三个死的和一个被打残的城管,只能自认活该,这点司法方面的事情,对于‘第零局’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陈归鸿说。
“酉星官是孤儿、漆六桐早年丧母,少年丧父,嬴非子被双亲抛弃,又有一个满身是病的弟弟——怎么他们三个人的家庭都这么不幸啊?”我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这三人的情况后发现了这个规律,便如此说。
“被你说到点子上了,如果我用命格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三个因为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都属于‘天选之人’,命带‘天煞孤星’,命格太过强大,从而克亲属,尤其是父母,其中酉星官最严重,漆六桐其次,嬴非子最轻,其中酉星官生来就没见过生身父母什么样。
漆六桐母亲因为她死于难产,而父亲将其抚养成人后又因为他死于意外殴斗。
而嬴非子则父母离异后将其抛弃,现在还尚在人世,就是两个普通人,算是结果最好的了。”陈归鸿说。
“‘天煞孤星’?的确,命里带这四个字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但至亲之人一般都会遭殃……
一共有十二个姓氏,现在出现了三个,如果其余的九个也都存在各自不同的高级特异功能者的话,我想把他们全部集齐,那得是多么壮观的场景啊。”我说,由于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所以我说完前半段话后便有意在后半段话转移话题,遂如此说。
“那是,如果这十二个人都集齐了,那就是传说中的‘黄道十二宫’降临,到时候别说是胜抵百万雄师,就是平灭一个国家也是没问题的。”陈归鸿说。
“那但盼着这一天能早日到来。”我说。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黄道十二宫’降临,一旦出现不利于我们的局面,我们以现有的能力能不能压制得住,还是个未知数,在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这一刻最好先别这么早的到来。”陈归鸿说。
“嗯嗯,也对,毕竟这些‘天选之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更不用说他们凑到一起了。”我听罢心说的确如此,这样的十二个人凑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国外漫画和电影里的“XXX联盟”、“X战警”这种“超级英雄”团队啊,而且还更厉害,这些人要是想反水,再配合起来,那可以造成的局面,的确是难以控制的,所以陈归鸿说的在理:在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这一刻最好先别这么早的到来。
(三十八)“百闻不如一见”
说了这么多,在不知不觉中飞机已经接近了目的地,高度此时已经下降到不足400米,通过机上舷窗远远的望去,可以依稀的看见身处于大漠戈壁上那一座孤零零的机场。
一路上陈归鸿基本上知无不言的回答了我与朱梦珺关于特异功能以及相关人才的很多问题,他这么大方是让我除了能带我们三个(尤其是黄勋与朱梦珺,下同)来以外的第二个感到很意外的事情,因为说过很多次,灵调科那可不是个随便的单位,他们所接触的东西几乎所有都是涉密的,而他如果只对我一个人说这些话,那还可以用我以前出于工作原因也跟他交流过类似话题来解释,可只是有黄勋与朱梦珺也在场,他说起来依然基本不避讳,尤其是朱梦珺,还回答了她这么多问题,我一时没想通他这么一个在“秘密战线”上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总之不可能是看朱梦珺长得漂亮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这种低级错误他这种‘人精’可不会犯。
这个与前面那个为什么带我们三个来的问题的原因一样,在后来我找到了答案,不过与此时的主题无关,所以暂不细表。
随后飞机在地面塔台的引导下缓缓降落,我们三人跟在陈归鸿的身后从搭建好的扶梯上走,举目四望,可以从外观上就看得出这是一个典型的军用机场,因为除了这次我们乘坐的大型飞机外,在不远处还有成排的加固机堡,因为距离不远,我能清晰的看到有些机堡中停放的歼击机——略微下垂的大直径机头,高大耸立的垂直双垂尾,以及后面那两台喷口泛着银色光芒的国产“太行”系列大推力涡轮风扇发动机,这一切都表明这它的型号:国产歼-11B型重型歼击机。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机型,单垂尾,串联式双座设计,机身两侧设计有矩形进气道,厚实的直线机身,这些特征则也表明了它的型号:国产歼轰-7A型歼击轰炸机。
这里居然同时混装了歼击机与歼轰机两种机型,这种具备空地一体打击能力的配置在一般的空军旅团中都很少见,因为一般空军旅团都是“单任务”配置,就是要么全是歼击机负责制空作战,要么全是歼轰机负责对地/对海打击,但这两种任务同时归于驻扎在同一机场的编制内,在2015年的军改之前是非常少见的,比如事情发生时的2014年。
由于到达此处时已经进入军事禁区,除了陈归鸿的专用保密手机外,4人身上的所有外带通讯工具必须全部关机并上交由专人统一暂时保管,黄勋虽然没来过,但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也对这方面有几分了解,我就不用说了,知道在军事禁区内施行通讯与画面(如拍照与录像)管制是最起码的规矩,只是朱梦珺显得有点“懵X”,她刚拿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呢,就让一名高大帅气的卫兵给拦了下来,并被告知需要上交手机的消息,她只好撇撇嘴跟我俩一起把手机都交了上去。
不过我们在这里并未停留很久,因为这里只是一个空军机场,但距离真正的目的地“7653监狱”还有几十公里的一段距离,还需要再转车前往,所以落地后交上手机几乎马不停蹄的就搭乘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灵调科专车启程出发。
车子顺着戈壁上的公路怎么一路飞驰自不用说,通往目的地的公路虽然不是高速公路,但跑起来比高速公路还爽,因为这是一条军用战备公路,不限速,更没有民用车辆与红绿灯,所以一路上几乎是可以“撒欢儿”的跑,除了偶尔能看见几辆从对面一闪而过的不同型号墨绿色军车外,就再也看不到其它车辆,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一切都显得十分渺小,要不是公路护栏上每隔5米就刷上的黄色隔段在车子的飞速前进下在极速“倒退”,我注视着窗外,甚至都有种自己是静止于天地之间的错觉。
而且灵调科的司机还都是“飙车手”,这个我在以前就见识过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全程的平均时速始终就没掉下来120公里,那几十公里的距离在这种车速下不消多时就已经跑到了地方。
最开始是一个黑点,然后黑点慢慢扩大,随着距离的一步步拉近,黑点逐渐清晰起来,最终一座规模十分可观的高耸独栋建筑物完全清晰的进入视野之内,它外墙呈深灰色,目测外墙高度起码再60米以上,外墙顶端密布岗哨塔楼,至于电网之类的基础设施就更不用说了,远远望去,这里俨然就是一座防守森严的城堡。
这段公路的尽头直接通往的是该建筑的大门,大门高大无比,目测高度在20米以上,宽度10米以上,大门的前面有重兵把守,除了战士手里持有的突击步枪外,还有人工加固混凝土制造的永备工事,工事里可以看到各种不同口径的武器,仅仅是我分辨出的,就有89式12.7毫米重机枪、04式35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10式12.7毫米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等。
除了这些,在它们的前面,还有沙袋垒砌而成的临时掩体,上面有88式5.8毫米通用机枪、95式5.8毫米班用轻机枪、85式7.62毫米狙击步枪、88式5.8毫米狙击步枪等武器,这些武器从火力级别上来说,与后面永备工事里的正好形成了轻重搭配,形成了一个覆盖近、中、远三个距离上的轻武器火力网,这种档次的武器配置,莫说是对付一般的犯人,就是拉出去打仗都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被关在这里的人,当然也都不是一般的犯人。
“哇,还有机枪呢!”朱梦珺看着沙袋掩体上假设的88式5.8毫米通用机枪惊叹道。
“哎呦,不错啊,你还认识那是机枪?”我说。
“切,我怎么就不能认识?平时没少看《军事报道》呢。”朱梦珺说。
“机枪算什么,这里为了防止犯人暴动,常年配备有一个装甲排,装备有4辆主战坦克,型号永远都是当下最新的,换代的速度比一线部队都快,还有4架武装直升机与2架运输直升机随时待命,型号也跟主战坦克一样,都是最新的,你们看这大门为什么设计的这么高了吗?就是给直升机用的,这里设计有可以自动闭合的穹顶,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穹顶可以关闭,将上方封死,然后只留正门作为通道,而这个高度与宽度,在大门完全大开的情况下,直升机可以以超低空的姿态,一架一架的飞进去,而不必非要从顶部才能降落在内。
还有,这里的整个地下部分都是被特种合金包裹起来的,说白了它的穹顶一合上,这就是一个长方形的‘金属柜’,想考挖地道跑出去,那是门儿都没有。
另外,知道这里为什么距离那座空军机场那么的近吗?为的就是一旦有事,空军的飞机就可以立马升空前来支援,歼击机负责外围警戒,防止有不明势力,尤其是境外势力从空中介入,而歼轰机则负责对地打击,各种公斤级别的精确制导炸弹、空地导弹什么都有,说白了,那个机场的存在,就是为了根据不同的具体情况的需要,保护、压制乃至是消灭这里的犯人们,就这‘待遇’,哪里的犯人能‘享受’的到?也就这里这些超越常理的家伙们,需要动用坦克与飞机才能镇压的住。
要不然怎么敢叫‘困龙城’这个绰号?
呃,忘了说了,这里就是——‘7563监狱’,欢迎各位的‘莅临指导’。”陈归鸿指着越来越近的大门给我们介绍道,他最后这句话的“莅临指导”,明显带有玩笑的意味。
“为什么还要防止境外势力来介入呢?境外势力对这座监狱还有什么企图吗?”朱梦珺说。
“那当然,因为这里关押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所以如果跑出去为非作歹的话,危害性都极大,境外势力想劫持甚至是‘营救’这些人出境然后进行‘诏安’乃至研究也不是近一两年才有的想法,而是起码在这座监狱建成的那天起就有了,至今起码也就30多年了,比如就在大概四年前,这里的守备部队在当地特战旅的帮助下,击退了一次预谋已久的境外势力渗透作战,他们当时的目的就是从这里抢人,而且还是想抢酉星官。”陈归鸿说。
“这酉星官还真倒是个‘香饽饽’,不过听您说了这么多他的事情,以他的能力,如果他不配合的话,外面的人进来就是想带他走,那也基本办不到吧?”朱梦珺说。
“嗯,的确如此,酉星官发起飙来那是很恐怖的,其实我就说,特战旅与守备部队不插手,让他们真见到了酉星官,那结果一定会让他们感到后悔来执行这个任务的。”陈归鸿说。
“我猜这周围能有一个特战旅,应该也不是巧合,估计跟跟空军机场一样,对付境外势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防止这帮‘超自然犯人’暴动吧?”我说。
“就是这个意思。”陈归鸿确定的说。
说话间抵达正门,之后我们班这一行人怎么接受严格至极的盘查就不细说了,总之,在灵调科主任的带领下,还筛查了一遍又一遍,从开始到结束一共有7次审查,最终全部通过,这要是没有内部人士带领,别说进去,根本连边儿都靠不上,估计凑得近点就得被守备部队当成是间谍给当场击毙了。
还有一点需要额外说明:别的监狱,外围看守力量基本都是由武警构成,而这里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解放军,仅从这一点上来说,其性质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自明。
长话短说,车子进入监狱内部之后在引导之下停放在了车库之内,我们三个就跟在陈归鸿以及司机的身后,因为在这种地方,说的直白点就是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儿。
我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虽然从外面看,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里面却被人为的隔离成了三个独立分块,不用说,这三大块区域的每一块正面进口处都有一个巨大的牌子悬于顶门,上面的内容写的就是各自区域的性质,与陈归鸿说的一样,这里的确分别关押了三种不同性质的人,只是具体的用词与他的口语叙述略有差别,其中左手边的区域写的是“玄门区”,右手边的区域写的是“武功区”,中间的则是关押着酉星官的“异能区”。
那上述略有的差别指的是当时他在给我们说的时候,将“武功区”的“武功”称之为“武林”,不过这也不算是个错误,完全有可能是前者是按照功能下的定语,而后者则是按照其中人员的性质下的定语,反正只要能把想表达的意思描述清楚,这些细节都无所谓。
在这一点上我可能有点啰嗦了,不过不要见怪,这是作为一个记者对文字比较敏感而养成的“职业病”。
陈归鸿的面子还是相当大的,在我们从三个模块中央的停车场下车之后,“7563监狱”的监狱长就亲自前来迎接,两人寒暄的片刻,这监狱长明显不用陈归鸿说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至于我们的身份,他没有多问,因为有这位陈主任在,什么都不用解释。
不过即便有陈归鸿的带领,也有他与监狱长的熟识,但例行公事还是得做的:除了进门那会儿的审查外,我们在进入关押异能者的特异功能区在中间的模块时,一行人又经过一番模块内部的身份核实之后,这才到达里面,不过监狱长并没有跟进来,很显然,陈归鸿不仅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望酉星官,而且还是经常来,所以监狱长已经“习以为常”,只要程序符合规定,便不再跟着跑前跑后。当然,这是我的猜测,看这个架势,我估计陈归鸿第一次来的时候,监狱长肯定是非常重视的。
而进入内部之后,与我想的不一样,这里的内部陈设居然一点也不简单,甚至还称得上是有几分豪华,但即便再豪华,这里也毕竟是监狱,那种压迫和阴森感是从天花板到墙角的每一个角落中渗透出来的。
“看这里的设计很考究啊,怎么感觉不像是监狱,更像是酒店呢。”朱梦珺说。
“因为这里的犯人虽然是犯人,但也是在他们各自领域下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国家把他们关押在这里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他们为国效力,有这个想法为前提,那就不能荒废了他们的能力,换句话说,他们虽然人被押在这里,但实际上却让他们在这里继续练习、强化乃至突破自己的看家本事,说白了就是提供了一个自我提高的环境,这个环境甚至比他们自己在外面的环境还要好,因为起码再物质上是有相当优厚的保障的。
特异功能区的人还好一点,他们对外界物质的依赖性不高,玄门区的那些人则要高得多,什么上等符纸、非攻击性法器、以及丹药等等等等每人每天根据不同的需要都记录在案并定额供应。
武林区那边也是,给那帮子高手提供练功场地以及器材,这里的很多人正是以为此,呆了几年,能力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比进来时还厉害了很多。”陈归鸿说。
“那就不担心他们练的厉害到你们控制不了的程度再逃出去吗?”朱梦珺说。
“姑娘,你记住,单打独斗是永远也别想斗得过体系的,在这里这一点尤为突出,一个人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斗不过外面严阵以待的千军万马,酉星官属于特异功能区的最强者,该被关住还是被关住了,当然,他自己并不承认。
还有就是能被关在这里的人,除了能力强大以外,绝大多数在人性上也都不坏,这些不坏的人里犯的那些事其实都是‘义事’,说的层次再高一点就是行走在法律与道德的空白上的‘侠义’,真正那种身怀绝技却同时还是大奸大恶之流,在这里并不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说这里完全没有恶人,有肯定是有,但不多,既是真正的恶人又被关在这里的,都是比较‘识时务’的,就是愿意主动放弃抵抗投降,愿意合作,而他们自身又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他们主动为这边服务,这边不为难继续为难他们,双方各取所需,也就一拍即合了。”陈归鸿说。
“那那种既不愿合作也还是大恶之人的人去哪儿了?被关在另一个地方吗?”朱梦珺问。
“不是,那些人基本上出现之后就被当场击毙了。”陈归鸿说。
“好吧……”朱梦珺一撇嘴说,我估计她是没想到陈归鸿是这个回答。
不过我自己琢磨这个逻辑也对:真正危害社会且顽抗到底或没有什么特殊价值的其实在刚刚露头的时候就已经被消灭掉了,能关在这里的其实都是良心未泯,甚至是心怀正义之人,只是他们维护正义的手段,不符合当下整体大环境的要求,再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呆在这里的人,还有被“改造”的空间。
至于那些所谓“识时务者”,与国家层面的合作则更倾向于一种交易,比如我之前就知道的那个“采花贼”应该就属于此类,这跟二战时期盟国方面就曾经在监狱里搜罗了一大帮身怀绝技的罪犯,并将其整编到一起加以训练最后派出去到轴心国的敌后搞破坏,然后这些罪犯以为盟国效力为代价,盟国的政府还他们自由为“交换筹码”是一个道理,而深究起来,这些盟国搜罗来的罪犯,几乎每一个都称得上是大奸大恶,甚至是恶贯满盈之人,并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只是他们各自的技能还有用武之地,所以才减轻甚至是免于受到所谓的“法律制裁”,虽然时代不一样,国家不一样,但手段的性质都是一样的。
言归正传,最终,我们再次穿过三道密不透风的大门之后,一个好似巨型鱼缸的全透明房间出现在了眼前,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还有床、桌椅等生活用具,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端坐在这间房间正中央的那个人,那个“大脑袋”的男人,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好像是人形摆件的东西,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这个男人无论是关押地点,还是气质外形,不用多想就知道我们要找的酉星官。
他长得与视频中完全一致,一个特别大的额头是他最大的特征,而额头的正中央,也就是眉心略微靠上的这个位置,一条肉缝赫然在上,仔细看去,除了横竖的方向不同以外,那上面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与正常的眼睛一样,而如果不说这其实是一种释放“第三脑区”特异功能的特殊器官,那的确怎么看它都像是一只处于闭合状态的竖眼,只是这只“眼睛”,没有眉毛和眼睫毛。
而除了他本人以外,最为特别的是,这个房间是悬空在半空之中的,四面望去,看不到任何牵拉装置控制此物,但这么大的一个长方形物体就这么“漂浮”在空气之中,我、黄勋以及朱梦珺都得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吃惊不小,陈归鸿看出了我们的惊讶,头也不回的说:
“这就是酉星官的‘单号’,如果你们纳闷它为什么会‘浮’在空中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它的下面及前后左右这五个方向都有高速气流再不间断的进行吹动,吹动气流的流量与速度都是经过专门为其配置的超级计算机严格计算与控制的,比如最主要的下面气流的力道正好相等于它总质量,持续吹动之下就能保证它始终处于这种‘漂浮’状态,而前后左右的气流则是微调,以最精确的流量保证它在漂浮的状态时还能像建造在平地上的房间一样平稳。
另外,房间的透明材料本身,则是一种绝缘、抗压、防弹、耐高温、防切割的特殊材料,它可以隔绝酉星官的脑电波,没了脑电波的穿透,他的催眠与念力等特异功能就无从谈起,这些措施保证了我们站在这里与他对话是安全的,否则这个距离下他想强脑电波催眠一个人或者是用念力碾碎一个人——哪怕是一帮人,都实在是太容易了。
话说回来,弄这么多‘幺蛾子’那可是花了不少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小老弟’太厉害了。”
“他即便能催眠、会念力,也不至于这样吧?”朱梦珺说。
“等咱们把他接到上海,假设你能有幸看到他施展全部能力时,那就知道了至不至于这样了。”陈归鸿说,他说完之后向前跨出一步,摁了一下面前的一个红色按钮,然后冲着按钮旁边的喇叭状物体接着说道:
“小子,我又来看你了,还忙着雕刻呢?”
陈归鸿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酉星官正在盯着的那块摆件正在有序的一点点向下剥落碎屑,从碎屑卷曲反光的样子来看,这块东西是某种金属,而他手中没有任何工具,更没有接触这个物体,只是双眼在盯着那个摆件,它便不停的在落下碎屑,而且随着碎屑的持续掉落,这个摆件的腿部细节愈加清晰了起来,再结合他的念力特异功能,我内心震惊道:
这人居然在正用念力雕刻一个实心的金属块!!!
而陈归鸿说完过了好几秒,对面才传来一个声音:
“马上就要完成了,先别打扰我。”
“嗯。”陈归鸿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看得出来,他这个身份已经很不一般的人,对 酉星官的态度仍然是非常的容让。
加上司机,我们五个人就这么在原地看着他用念力进行雕刻了三分多钟后,他突然说道:
“完工!”
然后根本不用手去碰,只是动了动眼睛,本来背对着我们的摆件瞬间就自己升起到半空中转了过来,变成了面对我们,如此一看,方看出这是一个李小龙穿着黑色练功裤,裸露上身摆着截拳道经典造型的小型雕像。
其雕刻水平不敢说的太高,但也已经十分精湛,起码腹肌与肌肉的沟壑,乃至裤子上的褶皱等细节都已经被高度还原化的体现了出来。
“可以啊,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进步不小,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件事来着?”陈归鸿说。
“差不多吧,之前我用不锈钢雕,难度太低,主要是不锈钢硬度太差,这几次换了钨钢就好多了,这雕起来才有质感。”酉星官说,他的声音给我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有种历尽沧桑才有的成熟感,却又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股稚气,而根据我的采访阅人经验,拥有这种看似矛盾的语言风格的人,基本上都是高傲之人。
不过这些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不知道黄勋跟朱梦珺怎么想,反正我是被他的话又一次震惊到了,就是那句使用钨钢的话,不锈钢虽然硬度不高,但那得看相对于什么,它比航空铝材乃至常见的汽车钢都要坚硬,但在他这里却是属于“硬度太差”的范畴,而钨钢这种主要作为穿甲弹弹芯的硬度超高的金属,则是“才有质感”,我不知道是多么强大的念力能达到隔空切削钨钢的程度,而从那些细小的钨钢碎屑来看,酉星官更是将自己对念力的控制练就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此,陈归鸿称其为最顶尖的特异功能者,与漆六桐齐名为目前全世界范围上“唯二”的实战型特异功能者,果真是名不虚传。
“我每见你一次,你的能力都有明显进步,真是替你高兴。”陈归鸿说。
“我练这个就是为了提高对念力精准度的把控,这段时间的确是提高了不少,但距 离我的理想程度,还有一段距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你这么大老远的又来一趟,肯定不是为了欣赏我的雕刻的,说吧,又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老生常谈那还是免开尊口,我的条件得不到满足,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念力虽强,但不杀无名之辈。”酉星官说,他最后这句简直是把其为人恃才傲物的特征表现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老生常谈还是老生常谈,但你的条件,我想是到了满足的时候了,看看这个,我打赌你一定会感兴趣。”陈归鸿说,话罢之下,他拿着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插进了对话器旁边的一个端口上,然后那个透明房间里酉星官背后一台屏幕就跟着亮了,他回道:
“希望你这次不要像以前一样再拿一些‘小鱼小虾’来糊弄我。”说完便转身去看身后的屏幕,由于屏幕上的资料字体很小,我站在当时那个位置上与其直线距离要越过悬空房间与面前防弹玻璃之间的空挡,还要越过几乎整个玻璃房间的宽度,因为屏幕对于我来说处于远端,所以总间隔超过了10米,所以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但根据酉星官随后的表现来看,估计里面八九不离十写的是关于此次系列案件的简介,如果是的话,我想前面的“选妃派对”、夜店爆炸以及拐棍“爆菊花”和“白水煮活人”,外加死亡的律师、老师、警察以及船上的一家三口这些在普通人看来是大案要案的东西都不会吊起酉星官的胃口,能让他感兴趣的,应该就是在医院抓捕于继晨时武警与特警遭到类似脑控武器的攻击后出现幻觉自相残杀的部分,因为这一招,或者说能产生类似效果的手段,他在拉斯维加斯赌城也用过。
“怎么样?有兴趣吗?”陈归鸿说。
“哼,有点意思,可这里只讲了他做的事,但没讲他的现状。
那么你们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现在你们是有线索没抓住,二是压根就束手无策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从这报告的措辞来看,应该就是第二种。”酉星官说。
“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的确是后者。”陈归鸿说。
“我估计也差不多,他能用电视信号接受塔作为发射器,扩大自己的脑电波信息,然后对一片区域内实现阻塞,做下这事的人,根本不是穿制服的那帮水货能对付的了的。怎么?想让我出去和这人比划比划?”酉星官说。
“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坐下这事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陈归鸿说。
“这个用不着确定,肯定是一个人,而且技术手段在他作案期间只是一种辅助,如果他是一个以技术手段为主的普通高智商罪犯的话,那么根据技术特征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逆推,即便是隐藏的再好,也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不用什么高手,警局的水货们就可以办到,假设是团伙作案的话,那出现漏洞的几率就更大了,但现在什么也查不到,而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你们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这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个人不仅在你们身边,而且还是个‘内鬼’,第二,技术手段是次要的,他身上自带的某种能力才是主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这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同道中人’?如此那就太有意思了——不过,你现在给我的资料里还是太粗略,不好判断他在这方面具体达到了什么水平。
就能以电视信号接收塔为‘放大器’产生的效果来看,估计不会太差,照这么分析,貌似我这次有出去看一看的必要。”酉星官说。
“真的?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出手了?”陈归鸿这个“老江湖”听见酉星官的话有“活动”的迹象,立马就显得激动了起来,他略显沧桑的手甚至还在微微的颤抖,看得出,能把酉星官成功“挖走”,先不说对灵调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起码对于他个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让我准备一下。”酉星官说。
“那太好了,我们也去准备一下,我这就给你办出狱手续!”陈归鸿真的按奶不住自己的兴奋了,估计这是他无数次来请酉星官出手的次数中,第一次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随后他叫我们三人在原地等着,自己则与那名司机去办理相关手续。
一场特异功能顶级高手之间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大幕。
(三十九)群雄会(上)
在他俩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对黄勋说:
“看不出来,你还认识这样的人啊。”
“不是认识,只是交过手而已,不过‘交手’这个词也就在今天之前用一下了,现在看来,以他的实力,当初他没有‘为难’我,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黄勋说。
“也别这么说,这一路听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事迹,除了在赌城那一次以外,他会好像还没怎么要过别人的命,从这一点来说起码看得出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再加上你又不是坏人,他就更没有理由对你痛下杀手了,其实说穿了,他没进这里之前,就早已名声在外,像你这样来调查他的人,他不一定碰上过多少呢,看样子是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我说。
“嗯,你这样说的话,也的确在理,我对他印象这么深,可说不定他早忘了我是谁了。”黄勋说。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概十五分钟过去后,陈归鸿迈着带风的步伐就与司机回来了,他三步并两步,那种按奈不住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他递给我们三人一人一个黑色的头盔,并说道:
“把这个戴上。”
“这是干什么用的?”朱梦珺问。
“这是‘FN-2’从头盔,戴上之后可以抵御脑控攻击,不被对方的强脑电波压制而被控制。”陈归鸿说。
“那我们用这个是提防他吗?”朱梦珺说,她说的他,指的是酉星官。
“算是吧。不过这也就是图一个心理安慰,他能用念力杀人,这招用这头盔可防不住,不过还是戴上的好,起码真出事,最坏的结果还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陈归鸿说。
“呃……”朱梦珺听了这话再次做出一个“无言以对”的表情。
之后的事情便是酉星官在重重护卫的簇拥或者说是看押之下登上灵调科的专车,每一个人都戴着陈归鸿所说的“FN-2”型头盔,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头盔型号,不过我国的武器装备用英文大写字母作为命名缩写时,一般都是该武器装备作用缩写的开头字母,而“FN”这两个字母根据其头盔的用途,估计是“防脑”的含义,而“-2”那不用说了,应该是该系列头盔的第二代产品。
不过酉星官称作的灵调科专车跟我们不是一辆,我们做的还是来时的那辆车,而他称作的则完全是一辆大巴车的规模,而且是全装甲设计的6×6全驱高机动车,该车的车窗上都有密集到根与根间隔只有一厘米,拇指粗细的金属栅遮挡,底盘还使用“V”字形防雷设计,这些手段都是为了押送酉星官而准备的,而车这么大是为了装载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至于车子本身的防护指标这么高,则是有心将其打造成一所“专属”于酉星官的“移动监狱”,根据陈归鸿所说,最能体现这辆车防护性能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在,因为其内部所有的细节看上去好像是平平常常,但实际上从设计到用料上都是下了大工夫的,别的不说,就说车体的框架使用的“3D激光打印增材”技术一体成型,其强度完全是按照测试中酉星官已知最大念力水平的3倍打造出来的,而车窗上的金属栅用料与强度比车体还更甚一筹,换句话说,即便是念力可以摧枯拉朽“撕开”普通牢门的酉星官,使出当前最高水平,也无法从这辆车中逃出去。
另外,陈归鸿给朱梦珺说戴上“FN-2”头盔只是图个心里安慰也是半开玩笑,这么重要的事情真要是有如此巨大的纰漏,他不可能视而不见,要不然灵调科这个部门就真成“吃干饭”的了,所以,实施情况其实是——
我们这些随同、押运人员佩戴了“FN-2”型头盔,而酉星官在离开那个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透明房间之前,也被用从上而下伸出来的一只机械手通过远程遥控在头顶佩戴上了一个头盔,这个头盔为他量身定制,又高又大,正常人的头能塞进去起码两个,戴在他“柱状”的大脑上却刚刚好,至于这个头盔的作用,那与我们佩戴的恰恰相反,我们的是防止强脑电波的攻击,而这个则是防止强脑电波的发出,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个头盔相当于给酉星官佩戴的“紧箍咒”,只是比紧箍咒更厉害的是,他可以最大限度上限制酉星官的能力,让他戴上它之后既不能用脑电波催眠别人,更不能用念力“搞事情”,除此之外,还有手铐脚镣等一大套针对重刑犯,限制手脚自由的传统器具,尤其是那手铐,与常见的完全不一样,连接中间的不是一环扣一环的锁链,而是一种极其坚韧的同时,导电性还非常强的柔性纤维材料,脚镣上以及将手铐脚镣上下连接在一起的也是这种材料,在酉星官的腰后还佩戴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与这套刑具相接,我在询问下得知,这个盒子竟然是一块超级电容,里面储存的电力竟然大到足够让100千瓦时功率的电动车以最高时速连续跑一个小时的程度,而它的作用也很简单:
一旦不是按照程序取下头盔,或者直接说是酉星官挣脱了头盔,那么这个电源就会瞬间启动并将超级电容内的所有电力瞬间通过手铐脚镣释放出去,然后再传遍他的全身,这个电力足以轻易电死任何常见的陆地生物,而酉星官经过极限生理测试显示,他身体的导电性很强,在接地的时候即便被如此高的电流击穿也不足以致死,但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丧失意识以及行动能力,这样的话目的也就达到了。只是听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心疼”酉星官,因为陈归鸿等人知道这个电力电不死他但能让他失能,这说明以前肯定就用这个级别的电流电过他,除此之外,还被各种轻重武器近距离射击以测试念力强度,如此想来,身负异能被抓到这里来,别看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得到很好的物质保障,但有些时候也是够惨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反正都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参加这种实验。
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针对酉星官的防护措施才做的如此“变态”,估计是心虚平常没少让他遭罪,真害怕他一旦失去控制了进行报复。
不过在这种前提下,陈归鸿好像是在“求”酉星官出来帮忙,换句话说就是要没有一个能吸引到他的理由他还不出来,那么他为什么会不想轻易离开一个经常要让自己参加非人试验的地方呢?我琢磨勒一路,只想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答案:
酉星官在“7563监狱”里呆着,应该是为了得到这里的训练资源,从而不断提高自己的特异功能水平,因为这里的训练条件,是外界所极少能有或者是极少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之后我们的小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载有酉星官的大车则在后面跟着,直奔来时的机场而去,我本以为有大车跟着,小车的速度会稍微慢一点,结果想错了,感觉开的比来那会儿还快,除了启动与到达这两头以外,全程仍然是没跌下1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最快的一段甚至跑上了150公里每小时,更夸张的是,后面那辆装甲化的“移动监狱”居然跟得上!速度始终是小车多块它就多快,辆车车距一直保持在20米之内,这么大的一辆车能跑这么快,这大车的性能与质量真是不服不行。
接下来与来时不同,两辆车都被司机直接开进了空军的大型运输机之中,而我们则随机一起飞回上海。
这空军机场与“7563监狱”地处鑫江福地,塔卡拉玛干沙漠的一处边远,无垠的戈壁与黄沙在这里并存,离开时看到这苍茫的景象,再详细昂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一股热血沸腾之感顿时涌上心头,虽然未来的较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以我的这点本事,能当个旁观者看完全程,就已经“烧高香”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兴奋,因为毕竟那个幕后大魔头捉弄我们不止一次了,现在酉星官这种人都被请出山了,我心说倒要看看他们俩之间这场“天雷勾地火”的较量谁能占得上风,能目睹下来就是长一回莫大的见识,而且可能是听了太多,也见了不少有关酉星官特异功能的强大,我一路上感觉信心十足,这是一种即将要复仇成功,以及“大戏”开场前的期待感与快感。
随后一路无事,飞机在降落之后李万程亲自带人迎接了车队,随后有在警车开道的排场下一路就本着市局而去,等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风尘仆仆的众人才算稍稍坐定。
我们几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坐,负责押运酉星官的精兵将整个局长办公室所在的办公大楼戒严了起来,连警员都不允许随便出入,至于酉星官本人,他还穿戴着那一整套为他量身定制的刑具在严防死守之下,也被安排在了局长办公室里。
当在场所有人都就位之后,酉星官用一种略带调侃的口气对陈归鸿说:
“不是带我来对付一个厉害角色吗?你给我穿着这身,我也没法干呐。”
“哈哈,别急,我这就给你拆下来。”陈归鸿满脸堆笑着说,但他这笑明显是“皮笑肉不笑”,这种虚假的表情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而且他虽然这么说,但口气在我听来很僵硬,那个笑声的出现更是为了缓解和掩盖这种僵硬,综上所述,其实从他的表情与口气之中都可以察觉到,他已经从酉星官答应出手而最初的兴奋转为了担忧,担忧的原因当然不是为别的,毕竟一旦为眼前这个青年模样的男人拆去“枷锁”,到时候他万一发起飙来,别看门里门外有这么多精兵锐士,就是一起上,也未必奈何的了他。
正当陈归鸿被担忧的情绪所影响,命令拆去刑具的决心还没彻底落定这会儿,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被“咣”的一声从外面猛的推开,随后从屋外走进两个墨绿色的身影,打眼一看,这二人都身着墨绿色的07式常服,走在前面者将帮上扛着“两杠四星”,大校军衔,后面跟着的则是“两杠两星”,中校军衔,这两人器宇不凡,大踏步的走进来大有一股“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气势,众人闻声望去,别人没太多反应,只是陈归鸿看清他俩之后脸色就是一变,还不等他开口,那带头的大校先说道:
“陈主任,这么巧,在这里还能碰上你,酉星官的刑具你不敢拆,我帮你拆,这不,帮手都替你带来了。”这人说的帮手,很明显就是他身后这个中校,此人身高在1.88米上下,膀扩三亭,腰大数围,身前身后身左身右,有百步的威风,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
再看他俩左臂上那写有总参谋部字样的臂章,以及臂章中心那个显眼的“零”字,不用多想,这是“第零局”的人!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有一种预感,那个一身杀气的强壮中校,应该就是陈归鸿提到,与酉星官齐名,目前世界唯一仅存的高级“强力者”——漆六桐!
至于这个大校是谁,我从未见过,但既然是“第零局”的,那都不是善茬,而且从关系上来看,很明显,这个人应该是那个疑似漆六桐的强壮中校的顶头上司。